还没有准备好的,不仅仅是牛金一人,还有沙摩柯。>
残阳如血,染红了五溪河口的芦苇荡。>
沙摩柯蹲在河滩边,守着河滩的渡口。>
他提着的战刀,深深扎进泥沙之中。>
战刀之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豁口,也有一些灰暗的血色,即便是河水飘荡,也未能将其洗净。>
上游漂来的尸体卡在礁石间,被河水泡得发白的皮肤上的刺青,越发的刺眼。>
在他的身后,是通往五溪内部的隘口。>
沙摩柯之前承诺说他会最先出战,最后撤退……>
他是这么说的,也是这么做的。>
但是并不是所有人,都会说到做到。>
『大王,黑虎峒的人把我们的粮车劫走了!』>
浑身是血的斥候悲愤的喊着。>
他们在抵御江东兵,结果身后的『友军』不仅是没有给他们支持,反而是趁火打劫了。>
消息传开,沙摩柯的部落兵卒便是齐齐发出了愤怒的吼声。>
背叛!>
无法原谅的背叛!>
沙摩柯望着对岸升起的狼烟,忽然想起前几个月的一个满月夜。>
那时候,各寨,各峒的头目,长老们,围坐在篝火边上,共同商议要如何进军江东,每个人都热血沸腾,每个人都心潮澎湃,信誓旦旦的表示大家都是一家人,所有山越都是一体的……>
在沙摩柯的战甲上,似乎还有当时各寨各峒头目长老亲手画下的血印……>
如今那些誓言,都随着风消散了,只剩吕蒙的艨艟战舰在暮色中若隐若现。>
山崖上的铜鼓声突然变得急促。>
沙摩柯抄起兵器冲向隘口,正撞见十几个小部落的人,在抢夺残存不多的粮食。他们用毒箭射杀同族,把弱小的老人和妇女推下悬崖,只为多抢半袋粟米。>
『啊啊啊啊!!』>
沙摩柯愤怒的挥舞着战刀,将几名溃败的小部落砍杀在地。>
可是那些小部落的人却并没有因此而收手,反而将染毒的吹箭对准了沙摩柯!>
沙摩柯的部落族人扑了上来,挡住了吹箭……>
『为什么?!』>
沙摩柯怒吼着。>
那些小部落的族人倒下,嘴里流淌着血,眼珠却死死的瞪着沙摩柯,『都是你……都是你害的……』>
沙摩柯的刀垂到了地上。>
脸上混杂着愤怒,以及难以化开的疑惑。>
『我……是我害的?』>
……>
……>
沙摩柯的部落,终究还是败落了。>
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坚守,就算是沙摩柯本身武勇过人也不行。>
沙摩柯无法坚守隘口,也就意味着吕蒙彻底获得了大胜。>
山越的这一次作战,或者叫做起义,或者叫做叛变,最终就像是绚丽多彩的肥皂泡,啪的一声碎了个无影无踪。>
作战失败,被吕蒙追杀,还不是让沙摩柯最为痛苦的事情,而是其他部落的背叛,那些在背后捅来的刀!>
当沙摩柯带着那些家伙吃吃喝喝,攻下一个又一个汉人县城的时候,那些部落的大小头目都称呼沙摩柯是他们的神将,是未来的主宰,是指路的明灯,是天上的星辰……>
那个时候,所有人都在称赞沙摩柯,所有人都高呼着山越的大王!>
可是,好景不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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