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作为领导者,必然要做的事情。>
『主公……有些话……』姜冏低着头,『我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……』>
斐潜笑着,递过去一碗热茶,『慢慢喝,慢慢讲。』>
斐潜喜欢喝茶多过于喝酒。>
一些人喜欢喝酒,是因为他自己本人喜欢,而另外一些人喜欢喝酒,是因为他喜欢看在他的淫威之下,别人不得不喝酒……>
越是需要展现自己权柄威严的,往往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人物,生怕别人看不起他。>
斐潜自然不必如此,他请姜冏喝茶,只不过是姜冏来的时候,斐潜刚好在喝茶而已。>
只不过,姜冏端着茶碗,摸着茶碗上透出温热来的雕纹,不由得想起了他当年初到陇右那个雪夜。>
羌人喜欢喝酒,而且羌人头目也喜欢灌酒。>
不管是灌自己的下属部众,还是灌类似于姜冏这样的刚到地方上的汉人官吏。>
那个时候,董卓还没有进京,西羌还很强横,所以姜冏只能坐在次席。篝火晚宴的上头首位,坐得是羌人老酋长。>
羊油滴在篝火上滋滋作响。>
马奶酒一袋接着一袋送上来。>
『喝!不喝就是看不起我!』>
『干杯!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!』>
『再来一碗!是男人怎么能说不行?!』>
有的酒,越喝越热,但是这种酒,越喝越冷。>
积雪在松枝上摇晃,篝火也驱赶不了心中的寒意。>
彼时姜冏他刚登入官场,不知深浅地问了句:『诸位觉得汉家律法如何?』>
满座哄笑震落松枝积雪。>
羌人老酋长托着镶嵌金银的骨碗冷笑:『贵人可知草原规矩?狼崽们愿意跟着最强壮的头狼,可不是跟着刻在石头上的什么字……』>
回想起这一幕,姜冏的手微微有些颤抖。他低下头,将这些过往,以及之前的困惑,一一向斐潜和盘托出,并恳切的问道:『主公,羌人畏威而不怀德,以律令压之,则胡畏而不知何畏,以仁德感之,则汉官离而不得长久……虽有南匈奴为例,然羌人终究不同……』>
姜冏抬头看了斐潜一眼,然后再拜,『羌人数目众多,部落分散,绝非南匈奴一部可比……如无长久之策,属下……怕是时过境迁,便是又如当初一般……还望主公指点迷津,以定羌胡,庇佑陇西百年安平!』>
听闻姜冏所言,斐潜微微示意,让姜冏喝茶,稍微平复一下。>
南匈奴的心气,是被汉人活生生打没的。>
从西汉到东汉,双方两三百年间打了停,停了打。大汉硬生生将一个庞大的草原大漠的帝国雏形,打成了夹着尾巴逃走的孤狼。而南匈奴只是这狼群当中的一小只狼崽而已,到了三国时期,即便是外表还是狼的模样,但是尾巴已经开始学着摇了。>
在这样的情况下,南匈奴的汉化其实并不算难。>
毕竟历史上南匈奴自己在三国之后,连头人都主动的取了一个汉名,用来表示自己对于汉家的仰慕,有汉人的血统云云。>
但是羌人么,不太一样,东羌西羌,人数众多。>
还有关键一点,羌人虽然有大头目,老酋长,甚至有像是北宫一般的联盟头领,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量变导致质变的形成类似于匈奴的结构体。这是羌人的劣势,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是汉人想要将其汉化的劣势。>
所以对付匈奴,当匈奴的精神象征,所谓黄金血脉被击败之后,南匈奴就是已经被抽断了脊梁的狼,凶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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