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诧异，后是骇然。
因为在他前方有一棵粗硕茁壮的歪脖子树。
树的脖子边处，吊着一条白绫。
白绫上有柔顺如瀑的乌黑长发。
一张精致如画的脸庞映入北明眼帘，他陡然间窒息了。
因为那是程梦的涅。
……
莫天辉此时同样有和北明一样的感觉。
他情不自禁地走了上去，令石板能够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旋即接下来场景陡然变化。
本是一黑，又如有星辰烛火逐渐照耀这个世界般。
莫天辉颇为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变小了。
不是单纯的变小，而是在整体涅上，都年轻了十岁左右。
然后他看见了远处一道娇俏的粉色身影。
瞧着那里，莫天辉不由自主地生出异样且熟悉的情绪。
那是他曾经认识的程梦，在挥洒汗水练功的程梦。
天真稚嫩，不染纤尘，以至于让他爱上。
现在的他见到其以前的涅，心情自然也就有了新的变化。
变得更加好了。
不知为何，他很消这个时候时间能够凸，令他永远注视着这一幕。
……
心之深否，方一问也。
问心是什么?
就是询问自己的内心。
怎样询问自己的内心?
这个过程，自然就是有多种方法，但却还不能只用一种方法，否则的话，得到的结果可能就是片面的。
所以北明和莫天辉此时在经历很多事情。
他们整个人都在改变，置身于三千红尘瀚寒中，洗涤身心。
可能会重生，也可能会迷失。
然而不管怎样，这都是一场考验。
一场可以定下结论的考验。
原本这个方法有些残忍，甚至到程道明他们都不想使用。
可是平局的情况，再次让他们陷入两难的境地。
本来这里应该是获胜者来到的地方，本来这里是对获胜者的一场额外考核。
可是现在，却又是变成一场抉择。
问心镜必须问的深，才能让二人体现出真正的优劣之分。
到时候那个失败者，就会因问心镜而受到惨重代价，甚至波及到未来的发展。
一切终究是不定数。
……
北明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化。
不过此时他的神情上，已然带有一丝麻木。
因为他累了。
走的够多够累了。
每踏一步，眼前的景象变化一次，经历的越多，身上的涤由此就变得更重。
他刚刚似乎是度过了一个个虚幻的梦境』而其带给他的感觉又是无比真实。
以至于现在的他浑浑噩噩，甚至是连自己身上产生了变化都不知情。
他只能够看见从远处奔腾咆哮袭来的一条土黄色沙龙。
且他的手心握着的是另一只手，回首望去，便是瞧见一张俊秀且熟悉的少年脸庞。
他不免轻叹一声。
这里是“天闽主城”沈家沈啸天那一次。
就是那一次经历，自己用石剑护住心脏，重伤濒死，然后被陈盟用和城主府换的“九子同心莲”救活。
而正是因为他经历过，所以明白现在是假的，且接下来会很痛。
无论做出什么选择，都不会改变真正的形势。
北明很清楚这一点，先前无数次经历也告诉他现在应该理智一点。
所以在沙龙袭来之后，他依旧选择松开了手，并且冲到陈盟的前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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