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又是王爷,陪天子入京不正常?”
“不,不正常,那龙銮可是只有皇帝才能坐的。”
“又不是龙椅,讲究那些干嘛,你没听说靖王爷打过的那些仗?要是没靖王爷坐镇北境,辽人他娘的说不定又打过来了。”
“老子在和你说龙銮只有皇帝能坐,你要和老子掰扯靖王爷的功劳,老子不知道这大魏的江山是靖王爷保住的?可这又不是一码子事,立功怎么了,君是君臣是臣,这就是逾矩!”
“就你懂得多?现眼包!”
“你...”
眼看着两人要打起来,周围的人赶忙劝架,连旁边维持秩序的军士都把目光冷冷地投了过来,但这样的议论声,在整个朱雀大街都在上演,无数的人将目光投向龙銮,泛起无数的念头,这场原本应该是天子入京的独角戏,硬生生在此刻多了一个主角。
而在街道前方,一个盲眼的书生也侧耳听着周遭的议论声,神情平静。
“锦衣卫接防?”对面的禁军将领皱了皱眉,“可有兵部调令?”
说句实话,如果可以的话,他真的想转身就走不问后半句,现在的京城,不,现在的大魏,没人愿意和锦衣卫里的这帮刽子手打交道,隔着一段距离,将领彷佛也能闻见对面那几个老谍子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,更别提那个看起来儒雅温和的盲眼书生,因为这个人...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萧平。
换句话说,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大魏的秘谍头子,如果有人说这个书生人畜无害手上没沾血,那么将领怕是真的要笑出声来。
可天子要去西郊祭陵,本来就应该由禁军护行,锦衣卫虽然也是天子亲卫衙门,但谁都知道如今的锦衣卫更像是督查百官和民间的阴间衙门,他们来凑什么热闹?
“有,”有谍子递过来加盖了兵部印章的调令,“禁军散到外围,后撤五里,不准入永陵。”
一言一行都透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,那抬起的目光看谁都像在看尸体,将领心头一跳,刚刚升起的些许不满便烟消云散,随着他挥了挥手,沿街道布防的禁军迅速集结后撤,一个个身着飞鱼服按着绣春刀的锦衣卫接手了布防,而在他们出现的一瞬间,彷佛连街道上的议论声都平空压低了半截。
毕竟是尸山血海浸出来的名声。
已经是巳时,天子巡游接受万民朝阙的流程已经快走完,极长的队伍开始转向西郊,步行了许久的百官也终于得以骑马坐轿,毕竟从这里到西郊还有很长一段距离,而官员队伍里有不少老臣,真走过去怕是要丢掉半条命。
京城西郊的皇陵有三座,但实际上天子只需要祭魏太祖的永陵,加上太庙宗庙,便是三献,以此表示皇位是一脉相承,从先帝那里承袭下来的意味,按道理说这些流程应该在天子入京继位时便走完,可谁知道当初天子会半途就去了北境?明明已经继位快一年,却在此刻才真正踏入京城--这真算是大魏头一遭了。
着甲戴白翎盔,马额嵌青铜獬豸面,持六尺障刃戟,刃面阴刻《魏律》首章的铁骑开道,五色旗阵护着山河社稷旗紧跟其后,厌胜铜鼓车上奏着《承天》雅乐,悬七重鲛绡帐的玄玉辂被护在中央,队伍缓缓过了文华门,有宦官上前请天子下銮,赵吉转头看向顾怀,眼里满是征询的味道。
“去吧,”顾怀松开手,“这不是孤的祖先,孤不能陪你。”
天子下銮,由宦官陪着九次跪拜碑亭,然后徒步登盘龙磴三百级至魏太祖永陵,文官集团和武将阵列赶到山下,徒步登阶,洋洋洒洒跪了一大片,注视小皇帝按照旧制将祭文焚于铜龟,一缕青烟扶摇而上。
祭陵的祭文礼部早些日子就写好了,只需要照着念就好,年幼天子稚嫩的声音在永陵前回荡,然而许多人的心神却没放在这祭文上,只是不时看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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