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山路上走来一名白面微须的年轻男子,不是别人,正是贵山县令袁金生。
这袁金生此刻却是孤身一人,身穿便服,头戴四方巾,外罩一件灰布衫,借着昏暗不明的微微月光,在朦胧夜色里,沿着山路台阶,深一步浅一步地向山上走去。
他来做什么?徐辉见此情景不禁微微皱眉。
上次这个袁金生也曾这身穿着打扮,单人上山神庙求告,希望山神爷能给自己指点明路,解决外地百姓蜂拥童山鸣冤之事,难道是又有什么解不开的难题了?
那袁金生跌跌撞撞地一路爬上山来,看见那山神庙的院墙就在眼前了,踩在山神庙里的白石路面上,袁金生心里才算踏实了几分,脸上已是露出笑容。
站在院门前,袁金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,发现并无别人,这才微松口气。
现在这山神庙大门四开,日夜不关,随便香客上香,据刘大祝传达山神爷的神谕说,这晚上可是专门给鸣冤的百姓留的时间,尽管安西各地已经在龚斌的施压下,大力清理冤狱,做了不少努力,但还是会有零星的安西省内百姓晚上上山求告,至于外省乃至是外国的百姓也为数不少。
袁金生上山的时辰是寅时,大概相当于半夜三点多左右,这也是他精心挑选的时间,因为此前他也多次坐镇童山维持秩序,生怕被人认出,现在这个时辰倒是正好,一般都在熟睡,倒是没什么人上香。
吱呀一声,袁金生推开庙门,先双掌合十地向着山神木像拜了几拜,而后掏出几十枚铜钱,轻轻放入功德箱中,然后再跪在蒲团上,从旁边的小桌上一大捆子香中,抽出三支香来。
这却是刘大祝和刘二祝想出来的一种懒人法子,尽管现在山神庙晚上不再关门休息,可真要他们整夜整夜地陪着,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,所以在请示了孙叔寿以及山神爷徐辉后,干脆在庙里设了这么一个自助小桌子。
桌子上面放着几大捆子香,凡是有要上香的,自己来拿就是了,至于香火钱,你们自己看着给,毕竟有很多来鸣冤的百姓可是穷得都快要饭了,真让他们花钱买香他们也买不起,索性大方些,任由他们拿了,反正这点小钱山神庙也掏得起。
再说山神爷嫉恶如仇的威名之下,也没有那等小偷小摸之人敢于上山图谋,这大晚上的,那装满铜钱的功德箱和几大捆子香,就这么无人看守明晃晃地摆着,也没人敢来打主意。
反观其他庙宇,也有不少庙祝羡慕童山山神庙的香火鼎盛,却是不敢有样样,也来个日夜不休,毕竟人家童山有个超级富豪孙叔寿做后台,就算真有个闪失,人家也赔得起,而他们可是要靠这点香火钱过日子呢,再说自家庙宇也没那么多人来上香不是?
只见袁金生将三炷香凑在明灯火上点燃,跪拜下去,口中轻声祷祝道:“信徒元今生,求山神爷大发慈悲,大显神通,千错万错只在小人一人身上,莫要连累他人……”
徐辉听袁金生祷祝半天,这才得知他半夜上山求告缘由。
原来这袁金生因为是个冒牌县令,所以从中进士后到选官都一直待在京城,从没回过老家。
他原本的身份元今生,是个自幼父母双亡的孤儿,老家并没有什么亲戚,他的一肚子问都是跟着一个破落塾师来的,而就在他中举之后,那塾师却是一病不起,但能看到徒弟有此成就,自然大感欣慰,含笑而终。
这塾师死后,知道其真实身份除了原籍的几个地方官以外,再没有他人知情。
而他冒用的身份袁金生,元今生只知道也是个十岁左右父母双亡的孤儿,跟着祖母大,十五岁时祖母过身后,这袁金生出外拜师,至于还有什么其他亲戚,却并不知详情,只知道当初袁金生家和这些亲戚因为争产不和,数年没有见过面。
其实在蔡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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