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听前堂有人击鼓告状,袁金生也只得告了声罪,退了出来。
和这些所谓的亲戚在一起,袁金生也是如芒在背,幸好主导谈话的是那位耳聋眼花的三叔公,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一个人说,众人回答什么他也听不见,只能跟着附和几句,倒也不怕什么穿帮。
袁金生换上官服,来到大堂坐定,一拍惊堂木,喝道:“来人啊,将击鼓之人带上堂来。”
不一时,只见堂上由衙差领进来十二、三个百姓,进来后刚跪倒在地就纷纷诉道:
“小民求老爷做主……”。
“求老爷把河渡恢复太平……”
“老爷,那个郭雄太可恶了……”
这十多名百姓人多口杂,说话也不成个体统,嘈嘈杂杂嚷成一片,袁金生听得已是头皮发麻,一拍惊堂木喝道:“肃静!”
同时衙内众衙差也喝起堂威:“威——武——”同时手中的水火棍子齐齐点地,发出巨大声响,将众百姓的声音压了下来。
堂下众百姓总算想起这是在县衙公堂,一个个给这架势吓得噤口不语,再不敢多说一句。
袁金生看了右侧站立的县尉王悟本一眼,王悟本自然会意,过来和颜悦色地问道:“你们可有状纸呈上?若是没有,就先推举一个领头之人回话。”
他这略带喜相的小胖脸,颇能安抚人心,众百姓这才稍微放松,公推了一名中年男子上前供陈。
原来是在溧江老鳖湾的下游,有个鸬鹚湾,和老鳖湾的激流险滩不同,这里是个天然良渡,不少百姓都从这里过河,到对面的惇阳县去。
在贵山县这边的渡口因在河东村治下,便叫河东渡,而惇阳县那边的渡口则叫河西渡。
这渡口原本是有一个老艄公带着两个儿子摆渡为生,他们家世世代代以此为业,已有百年,他们人也老实本分,多受百姓尊敬。
不想从前几日开始,这摆渡的艄公一家竟换了人,几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掌控着好几条渡船停在河上,另有一个名叫郭雄的,带着十几名家丁守在岸边,说从今往后凡是从此渡河的,每人都要缴纳五十船钱。
而且这还是空手客人的船费,若有携带货物的,还要按比例缴纳货物价值的半成费用。
此新规一出,等着排队摆渡的百姓自然不干,群情激奋,这鸬鹚湾河面宽广,原本那老艄公也只收每人十船钱而已,这个郭雄一来就涨价五倍,可谓极为黑心。
至于那货物钱更是收的不合理,以往过河从也不是没有收货物钱的,但那都是极多的货物,一个人拿不动的情况下,老艄公才另收船费,但顶多多收十,从来没有什么按比例缴纳的规矩。
在这里渡河的大多都是跑单帮的小贩,哪个都要背着一个大包裹,里面装着要贩运的货物,从惇阳县过境到吕国边境贩卖,挣些微薄利润,这要是交了五十的过河钱,再缴纳半成货物费用,基本这一天下来,挣得的利润绝大部分都要被这郭雄拿走了,要是运气不好,亏了本钱,连糊口都成问题。
这些小贩们纷纷让这郭雄降价,那郭雄自然不予理睬,反而带众家丁将带头之人打伤逐出,并放出话来,说这渡口以后由他说了算,要想到对岸去,要么乖乖过河交钱,要么绕远路过去。
也真有不少不信邪的小贩,绕了大远路,从更下游绕过去,可这样一耽搁,至少得花去一天多的时间,路上住店吃饭,花费也是不小,而且背着这许多货物一整日的步行,颇为辛苦操劳。远不如那渡口轻松便利,到最后这一趟路也没几人坚持下来,都乖乖回到河西渡口缴纳过河钱去了。
可按照郭雄开的价码交钱,众多百姓又心有不忿,且这个郭雄对过河百姓多有敲诈勒索之事,经常把他们的货值高估,收费极贵。
这十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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